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输了的情
六界三道
砰!轰!
漆黑的天地,血染了北震苍原,大战依旧惨烈,天庭大军前赴后继,却是成片成片的倒下。
苍莽山,北震苍原为数不多的几大山峰之一,巍峨高大,虽有护山结界守护,但此刻却也被黑压压的天魔兵围的水泄不通。
山上,昊天世家的人不算少,但与天魔兵比起来,却是少的可怜。
天魔域入侵,整个北震苍原被打的七零八落,昊天世家亦是如此,只有一少半人逃出生天,除下被围在这里的,其余皆以尸骨无存。
轰!轰!
天魔兵满眼残暴,血色的眸子,狰狞无比,正疯狂的轰击着护山结界。
昊天世家虽竭力维持护山结界,却也难挡天魔兵倾天的攻势,结界多处已然残破,天魔兵几次冲杀进来,但都被打退了回去,为此,昊天世家还付出了血的代价。
此刻,山峰之上,亦是血染山巅。
诸多长老,将昊天玄震和华胥守在后面,太上长老们,疯狂的为他们灌输精元。
两人受了重创,昊天玄震被一矛洞穿身体、华胥被一剑斩中了灵魂,皆是绝杀的一击,让两人生机在极尽溃散,灵魂之火微弱的摇曳,时刻都有湮灭的架势。
今日,本该是他们嫁女之日,却是遭遇此厄难,血染了北震苍原,也染了昊天世家。
昊天诗月泪如雨下,一手握着昊天玄震、一手握着华胥,两个妹妹生死未卜,父亲和娘亲也到了生死弥留之际,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“人都会死。”华胥笑中带血,带着母性的柔情,紧紧握着昊天诗月的手。
“去...去南楚,找...找尘夜。”昊天玄震眸光暗淡,话语微弱,断断续续,满含的泪光,看着昊天诗月,也好似是在看着昊天尘夜。
轰!
随着一声轰鸣,护山结界被攻破了。
杀!一个不留!
一个身披冰冷铠甲,手握古老战戈的人立于虚天,遥指苍莽山峰。
这是一位准帝,亦是被压制了修为,气息磅礴如海,魔煞之气滔天,手握的沾血战戈,不知斩了昊天世家多少人,那昊天玄震,便是被他重创的。
天魔兵已经自四方攻入了苍莽山,黑压压的人影,如汪.洋一般,欲要淹没整个山峰。
杀!
昊天世家强者怒吼,纷纷燃烧了寿元,换来了强大的战力,疯狂的施展着神通。
但,他们的阻挡,太过微弱,成片成片的人影,被天魔兵所淹没。
“玄海,带...带诗月走。”山巅之上,昊天玄震模糊的视线看向了昊天玄海。
“哎!”昊天玄海还想说些什么,但终是一声叹息,拉起了昊天诗月,如今的场面,昊天玄震和华胥已然回天无力,他们要做的就是护佑生者。
“我不走,我不走。”昊天诗月挣扎,泪流满面,前路的渺茫让她恐惧,与其踏未知的前路,倒不如和父亲母亲一起上路。
轰!
就在此时,一道身影从天而降,许是身体太过沉重,踏的山巅都为之一颤。
尘夜?
昊天世家的人纷纷看来,来的人可不是就是叶辰吗?
走!
叶辰没有多余的话语,也不管昊天玄震愿不愿意,直接背了起来。
见状,昊天诗月擦干了泪水,背起了华胥,叶辰在前开道,昊天世家长老随之跟上,亦有天庭大军接应,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哪走!
那手握战戈的天魔将幽笑一声,一步跨越虚天,挡在了叶辰身前,一掌推出了一片魔海,向着叶辰肆虐而去,要将叶辰和昊天世家众人尽数吞没其中。
叶辰不语,只以最强大的攻伐回应,一刀劈开了那魔海,连那天魔将也被震得蹬蹬后退,退的每一步,都能踩踏一片虚天。
天魔将脸色登时狰狞。
他是谁,他乃是炎魔君座下的天魔将,在天魔域乃是货真价实的准帝,纵然被压制了修为,但也并非一般的准天境可以抗衡,如今被叶辰一刀劈退,天魔将的威严,也随之荡然无存了。
杀!
天魔将一声大吼,震崩天地,遮天一掌凌天压来。
滚!
叶辰一声冷哼,一拳轰上了虚天,拳指之间还有古老的篆文刻画,融合了上百种神通,一拳轰穿了遮天大印。
噗!
天魔将手骨炸裂了,黑血喷薄,再次后退。
叶辰顺势杀至,又是霸道一拳,轰灭了他半个身躯,而后一脚将其踢飞了出去。
走!
一掌横推,叶辰横扫了一片,背着昊天玄震,速度奇快,若要护佑昊天世家离开,否则他必定会在此大开杀戒。
荒古圣体!
遥远又缥缈的虚天之上,九大魔军立在那里,隔着很远,都似乎能看到叶辰那道勇猛无比的背影,当真如一尊战神,无人可挡。
“这小小土地,竟然还有荒古圣体。”雷魔君幽幽一笑。
“半个荒古圣体而已。”暗黑魔君嘴角满是戏虐的微笑,君临九天,丝毫不把叶辰放在眼里。
“他是我的,不要跟我抢。”地魔君舔了舔猩红的舌头,“圣体的血,该是很美妙的。”
“话说,我们还不参战?”风魔君瞟了一眼众人。
“急什么。”天魔君幽幽一声,“大帝降临之前,我等任务便是守护擎天魔柱,至于大楚那些小喽啰,交给天魔众将和天魔兵即可。”
“给我围住他。”几大魔君谈论之际,炎魔君缥缈的声音响彻了天地。
不怪他这般震怒,之前被叶辰踢飞出去的,乃是他座下的魔将,天魔域的堂堂一准帝,竟然被大楚一个准天境踢飞,让他很是没面子。
他的命令,让黑压压的魔兵,如汪.洋一般向着叶辰那边汹涌而去。
嗡!
叶辰抡动血灵神刀,斩灭了一片,身后乃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路。
“放下我吧!”背后,昊天玄震声音微弱,沙哑的疲惫,却是笑中带泪。
这或许是他距离他的孩子最近的一次,也或许是唯一的一次。
生死弥留之际,血泪模糊了他的双眼,满言皆是哀凉和父亲的慈爱,昔年未曾尽到做父亲的职责,死之前便也不愿成为孩子的负累。
“你都还未去我娘亲墓前祭奠,就这么死去吗?”叶辰话语平淡,亦是载满了悲凉,全身各大毛孔都有圣体精元流溢,灌入昊天玄震的体内,希望可以替他续命,纵然他心存芥蒂,但他背着的,毕竟还是他的父亲。
“尘夜,就...就当可怜可怜我,告诉我,你的母亲,到...到底是谁。”昊天玄震神色疲惫,血泪划过了沧桑的脸庞,
“你今生,最爱的那个女子,便是我的娘亲。”叶辰开口,终是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,他不是不想说,而是他也不知道是谁。
“最爱的那个女子。”昊天玄震眸光暗淡了一分,被血泪所朦胧,模糊的视线中,他似是看到一平凡女子,立在桃花树下,对他嫣然而笑。
“念...念慈。”昊天玄震眸中散尽了最后一丝眸光,沙哑的声音,在红尘最后的一瞬,叫出的是一个早被记忆尘封的名字,她叫念慈,一个痴情的女子。
他死了,却是庆幸的,死在了儿子的背上,却终是未曾听到叶辰叫他一声父亲,带着遗憾、带着愧疚、带着红尘的情缘,告别了凡世。
“父亲。”昊天诗雪满眼泪光,满载的是伤痛。
“我终究,还...还是输给了她。”看着闭眼的昊天玄震,泪光朦胧华胥的美眸,带着一缕酸意的柔情,缓缓闭上了颤抖的双眸,那沾血的玉臂,也随之缓缓滑落了下去。
“娘亲。”昊天诗月眼角滑落了凄美的泪水,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在眼前死去,这是何等的伤痛。
“父亲,一路走好。”叶辰的双眸,也被泪光迷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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