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千三百八十章 练练
六界三道
轰,轰隆隆!
天地轰隆,似有亿万铁骑奔腾,震得大楚山河晃荡。
铺天盖地的洪荒大军杀到了,自星空,攻到了南楚城墙下,如黑色地毯,铺满了大地,如遮天云幕,立满了苍天。
这一幕,颇具历史意义。
诸天万域和洪荒大族,终是两军对峙,一个城内,遍插诸天战旗;一个城外,洪荒战旗呼烈,注定要打到不死不休。
“此刻若来场天劫,该是很热闹。”望着城外乌泱泱的洪荒人,诸天修士的脑海,都蓦的冒出了这么个念头。
戏说当年,洪荒哪次扎堆都有天,如今整个洪荒大族齐至,入眼全是人,这若有天劫,那何止热闹,必定毁天灭地。
“诸天的蝼蚁们,还要做无谓的抗争?”
洪荒大军中、庞大玉辇之上,饕餮族皇嘴角微翘,笑看南楚,他倒悠闲,斜躺在座椅上,玩味的转着拇指山的扳指。
如他这般,各洪荒族皇也差不多,身份高贵,皆有专属的玉辇,笑的戏虐,眸中的阴森和暴虐,掩也掩不住。
遥望而去,那一族接一族,皆整整齐齐的方阵,靠前的洪荒族,一字排开,无一例外皆帝道传承,至于未出过大帝的洪荒族,那得往后站了,如此大场面,得大族撑场面。
“老夫当谁呢?这不缩头乌龟吗?”南楚城墙上有人开口了,乃天老,捋着白花花的胡须,都不睁眼瞧洪荒,眼睛是斜的,这眼神儿,很好的阐述了一句话:老子看不上你们。
“乌龟和玄武,还是有区别的,此乃两个品种。”玄武皇意味深长道,“还望各位道友口下留情,切莫搞混了。”
“搞不混,外面的都缩头乌龟。”圣猿皇对着手中铁棒哈了一口气,还用衣袖擦拭了一下,这才擦亮了,待会儿是要见血的,力求一棍一个,对同一头牲口,绝不敲第二棒。
诸天准帝们,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开心,可洪荒大却只笑不语,饶有兴趣的望着,就如望着一群跳梁小丑。
他们的眸光,更显玩味戏虐,之所以未开攻,是颇享受这等感觉,于他们看来,诸天再怎么蹦跶,还是难逃一个死劫,而诸天人绝望的神情,会是他洪荒族,最大的乐趣。
这会是一种默契,诸天和洪荒间独有的默契。
这种默契,所造就的,乃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,极其压抑,空间都为之凝固,底蕴较弱的修士,连呼吸都困难了。
“可有哪位要找乐子,若无,本皇可下令开攻了。”穷奇族皇悠悠道,说着,左右侧了眸,瞥了一眼其他洪荒族。
别说,这一语吐露,真就人一步走到了阵前。
那是一尊魁拔,货真价实的巅峰准帝,而且,并非普通的巅峰准帝,所属乃至强级,看似苍老,可其血脉,却极为可怕,气息似有似无,周身有异象幻化,异象中,有骄阳寂毁,星辰崩灭的画面,乃他道的阐述,修的正是毁灭之道。
“有点儿道行。”九皇见了,吐露了这么一语。
洪荒族的准帝,皆属骨灰级,无论血脉亦或本源,皆碾压后世,竟由岁月沉淀,更是可怕,自不缺至强级准帝。
“看样子,是要找人单挑啊!”夔牛皇冷笑,已拎出战斧,若对方挑战的乃是他,他不介意出城一战,纵知斗不过魁拔,一定会战,只因,他乃帝道传承,不能辱没先辈威名。
“两军对垒,总得挑几个扛把子出来练练。”
“真要单挑,那才乐呵,能争取更多时间。”圣尊抿了抿头发,整啥都行,就是不怕单挑,若独战,这个时代的强者,他还真没怕过谁,自然,女圣体那等妖孽,另当别论。
“看洪荒这架势,是要把我等,一尊一尊耗死啊!”
“洪荒族嘛!都脑残,就剩这点儿乐趣了。”赤阳子耸肩,“单挑咱不怕,就怕全涌过来,咱这阵容还真挡不住。”
“都长点儿心,无论那货要挑战谁,尽量拖延时间。”
这句话,诸天都赞同,他们缺的就是时间,哪怕一两柱香的时间,都有可能撑到叶辰封位准帝,既是洪荒大族这般讲究,非要找人练练,那得接着不是,能争一秒是一秒。
比起诸天,洪荒人的神情,就格外惬意了。
不急,他们真不急,大楚结界都攻破了,被围在南楚的诸天人,已是瓮中之鳖,被灭乃早晚的事,难得来一趟诸天门,那得尽兴才行,不找人练练,哪对得起两军的对垒。
如此画面,冥帝都被逗乐了,都打到家门口了,只差一个命令了,还特么有单挑这等操作,洪荒脑子是真不好使啊!
身侧的帝荒,看的更通透。
洪荒哪是脑子不好使,分明是狂妄之际,都有虐人的变态心理,要当着诸天的面,把诸天的巅峰强者,一尊尊的耗死,要一点一滴,抹灭诸天的信念,那才是洪荒想看到的。
万众瞩目下,魁拔准帝侧了眸,望向了一方城墙。
很显然,他要挑战的人,就在那一方城墙,他的眸甚是枯寂,如深邃星空,亦如死寂幽渊,有道蕴演化,萦有毁灭之力,让人不敢直视,多看一秒,心神就可能被吞噬。
“朝这边看,明显是要找老孙干仗啊!”圣猿皇一声铿锵,拎着乌金铁棍踏出了城墙,霸烈气息展露无遗。
然,未等他开嚎,便觉有人拽住了他。
下一瞬,刚踏出城墙的圣猿皇,便又被随意扔回了城墙。
出手者,乃无天剑尊陌秦。
没错,他也出了城墙,只不过,比圣猿皇晚一秒,要不咋说是剑尊,扔一族圣猿皇,就如扔石头那般,同为巅峰准帝,他不知强了圣猿皇多少,俩人,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。
此番,并非他装逼,是因魁拔准帝,真正要挑战的是他。
这就得聊聊星空的事儿了,来大楚前,他在星空救了叶辰,顺便,还灭了一尊巅峰准帝级的魁拔,而那尊魁拔和城外这尊,明显是一个族落,乍一看,还有那么点儿相像。
事实正是如此,城外的魁拔,要挑战的确是他,而先前被斩的魁拔,乃是他这一脉的的侄孙,之所以知道是剑尊灭的,是因他施了逆天大神通,推演出了那日画面。
此番,他一是复仇,二是要当着诸天和洪荒的面,斩了剑尊,不止是了恩怨,还要给他的战绩,添上浓重的一抹。
最尴尬的,还是圣猿皇,都没搞清楚,就往外冲。
这下倒好,一逼没装好,当场叉劈了,真没面子。
“老爹,尴尬不。”小猿皇戳了戳圣猿皇。
“滚。”圣猿皇一个气急败坏,一巴掌抡了过去。
无人看他爷俩逗乐,所有人眸光,瞩目的还是城外。
剑尊神色淡漠,踏天而行,一步一个道蕴,无丝毫修士气息透露,真就是一介凡人,但两方皆知,那是臻至了返璞归真境,道蕴早已敛于无形,凡这等人,皆盖世的狠人。
“胖子,晓得他是谁不。”谢云扯了扯熊二衣角。
“他应该是个人。”熊二踮了踮脚尖儿,语重心长道。
“人你妹。”
“那是无天剑尊,仙宇大帝时代的人。”周傲蓦的开口。
一语,惹得诸多小辈侧目,齐齐望向周傲。
“万古前天魔入侵,一脉古老圣地,战的全军覆没,而剑尊,乃那一脉圣地,唯一的幸存者,逆修剑道,绝不弱诸天剑神。”周傲缓缓道,“相传,他乃仙宇师弟,同级别战力,还在仙宇之上,如诸多盖世英杰那般,他之所以未能封帝,是因缺了成帝的机缘,可他的威名,却冠绝古今,三千年前,穷奇族祸乱东荒大地,被他一人,杀的铩羽而归。”
一番话,听的众小辈吞口水,不听不知道,一听吓一跳。
此刻,连颇多孤陋寡闻的老辈,连忍不住啧舌了。
还真是,现今犹存的四大巅峰剑修,皆盖世狠人,皆与帝有关,如剑神和剑仙,乃帝尊徒儿;如九剑散人,昔年险些灭了未成帝的九荒大帝;如剑尊,乃仙宇大帝师弟,背景都不凡,而且,战力亦是不相上下,都是一个时代的象征。
不少人,都望向一方,望向其他三尊集剑道之大成者。
“很强。”冥冥中,有这二字吐露,异口同声,出自剑神、剑仙和九剑散人,可以得见,三人眸中,皆有一丝忌惮。
那份忌惮,乃巅峰强者间,一种独有的默契,战力不分上下,亦相互忌惮,皆缔造过神话,剑道殊途,却大道同归。
“叶辰若在此,不知会不会骂娘。”天老捏了捏胡子。
“为啥。”一众小辈,又齐齐望来。
“当年到处兜售叶辰画卷的,就是剑尊了,嗯,更准确说,是应劫中的剑尊。”地老接过了话茬,笑的贼乐呵。
“这.....。”不止小辈,连老辈们,也扯了嘴角。
大楚第十皇的的画卷,可都是珍藏版,在场的人,基本人手一份儿,谁曾想,兜售者竟是无天剑尊,太特么新鲜了。
不少人,都扯开了储物袋,往里瞟了一眼,嗯,叶大少的画卷,都安静静的躺着,这得好好珍藏,只因是从剑尊那买的,只因这些个画卷中,都有一头名为叶辰的贱人。
这么多人,尤属熊二的腰背,挺得最笔直。
小胖子的脸上,满满的皆自豪,剑尊到处兜售的叶辰画卷,都是从他这买的,若说珍藏版,他这的画卷,才是原版。
“我说,人呢?”看过储物袋的人,再往城外,已不见那尊挑战剑尊的魁拔,就见一片血雾,在虚无中飘荡。
“灭了。”古三通干咳一声。
“玩儿呢?”太多人趴在了城墙,瞪的俩眼发直,那可是魁拔,血脉本源强大,还是一尊至强级巅峰准帝,一个晃神儿,这就给灭了?传说中的无天剑尊,是有多尿性啊!
不止诸天人懵逼,洪荒人更懵逼。
小辈们未看清,可老辈们却看的真真的,剑尊也只出了三剑,魁拔就被灭了,一身帝道仙法,都还未来得及施展。
也得亏叶辰没在这,不然,必会被那尊魁拔逗乐,还想给你侄孙报仇,就你这战力,还不如你侄孙呢?谁给你的自信,打打圣猿皇就好,偏偏找硬茬挑战,你也是个人才。
“这厮,不按套路来啊!”夔牛皇咧嘴道,一阵阵的尿急,“说好的拖延时间,整的这般干脆利落,真不上道。”
“目测,仙宇大帝的师弟,不喜套路。”赤阳子干咳道。
“吾都替魁拔族尴尬。”北林唏嘘,“上来便挑硬茬。”
城外,何止魁拔族尴尬,整个洪荒都是尴尬的,连斜躺玉辇中的各族族皇,也都坐正了,将对将单挑,一败涂地。
这特么,强的有点儿恶心人哪!
去看无天剑尊,翩然而立,神情还是那般淡漠,自始至终,都无情感波动,自始至终,也未见他手中有剑。
他之背影,古老萧瑟,灭了一尊魁拔准帝,并无要归来的架势,或者说,自出城墙的那一瞬,便没打算回来,直至战死,他非帝道传承,却与帝有渊源,绝不辱没师兄威名。
“该死。”万千静寂中,一声暴喝突起,洪荒又有人杀出阵来,亦是魁拔族巅峰准帝,紫金蟒袍烈烈,璨璨神眸金芒四射,可谓气势滔天,论战力,更甚先前那尊魁拔。
“拿命来。”魁拔准帝一声冷哼,豁的出神刀,凌天劈来,万丈刀芒顿现,那片苍穹,被其一刀,轻松切开。
铮!
剑尊亦动,他的剑,时隐时现,看似虚幻,却又恍若实质,该是传说中的道剑,一剑轻挥动,划出了一条璀璨仙河。
磅!咔嚓!噗!
这三道声响,不分先后,魁拔的神刀断了,一道血色的剑痕,印在了身上,鲜血喷薄,透过血壑,能见璨璨银骨。
“好,很好。”魁拔咬牙切齿,恢复力霸道,伤口处淌流之鲜血,瞬间倒流,剑痕愈合,眉心刻了古老神纹,该是动了某种秘法,其战力与气势,在瞬间,攀升了一级。
一步,他登临了九霄,五指撑开,凌空盖下,重如山岳。
而迎接他的,又是一道璀璨仙河,破了五指印,连带着他,也被一剑斩翻出去,霸道的神躯,险些被生劈了。
铮!
未等他定身,剑尊已到,一剑平天。
噗!
喷薄的鲜血,还是那般刺目,魁拔的头颅,滚落了缥缈虚无,在坠落中,爆灭成灰,连元神,也一并寂灭。
“得,真不玩套路。”圣尊唏嘘,“灭的够干脆。”
“事实证明,将对将的攻伐,还是咱诸天,能撑得住场面。”圣猿皇搔了搔猴儿毛,前后两战,看的尿意顿现。
“再这么整,搞不好会把洪荒惹毛。”六神将唏嘘道。
“恼羞成怒,洪荒的一贯作风。”众皇者话语悠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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