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水姐昨天不是说压力大吗？”她坐在了顾秋水旁边的小马扎上，“我在你很久之前的微博上翻到过，你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喜欢就着菊花茶喝生巧，然后听holddream。”
        余次说着，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，“我在手机里找到了你喜欢的那个歌手版本的holddream，要不要一起听一下？”
        一大串的信息，涌了上来。
        菊花茶，生巧？holddream？
        许多年前的记忆，瞬间回溯。
        顾秋水问：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你的每一条围脖，我都翻过，你没删掉，我就知道。”
        历时十年的微博。
        嘴里含着带着浓浓苦味的生巧，喝着温热微涩的菊花茶，耳机里穿着似乎已经忘记了调子的歌，身边的人又笑着问她，“秋水姐，你好些了吗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她好了。
        “我好多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很好很好。
        余次也笑了，果然！翻围脖是有用的，去看粉丝留言也是有用的，知己知彼真的是可以百战百胜的。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就好。”
        穿着旗袍的女人忽然弯着唇笑了起来，余次从这个方向，只能看清她的侧脸。
        卷发遮住了大半的颌角，让她整个人都温柔了很多，烟灰色的眉毛微微扬起，眼眸低垂，卷而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下，留下一圈阴影。
        刚拍完齐小姐辣鸡戏的沈腾到后场休息的时候，看见的就是这一幕。
        沈腾：……
        如果之前什么也不知道的话，这一幕好像没什么。
        但是经过了之前那场神奇的py聊天之后，他再看这一幕，总觉得很奇怪。
        深吸了一口气，拍了拍自己的脸，怎么可能。
        顾秋水兢兢业业走了这么多年，应该很清楚，跟一个妹子在一起对她的事业会造成怎样的打击，她才不可能头脑发热呢。
        绝不可能！
        “秋水姐，把杯子给我吧，我待会儿带回去洗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顾秋水握着白色的杯子，忽然问：“你今天下午有事情吗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啊，怎么了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下午的戏份不多。”她轻声说：“如果你没有事情的话，可以在剧组里等我一起回去吗？”
        顾秋水极少有这样温柔询问的样子。
        余次看着她的眼睛，愣了一下，“可，可以啊。”
        工作中的顾秋水，一直是很用功的，尽管是跟一个投资商塞进来的‘纯新人’对戏，她也很认真，从不划水。
        倒是齐大小姐，拍了一会儿之后就说自己累了，要休息。
        拖拖拉拉，剧组五点才散场。
        走路回去的时候，余次忽然问起来，“秋水姐，你脾气为什么这么好呢？”
        她感觉……
        之前翻看顾秋水围脖的时候，也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妹子啊。
        这个问题，可真是生生的把顾秋水给问住了。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答案很长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那秋水姐你可以长话断说。”她真的很好奇。
        顾秋水笑了一声，这个事情……
        “短说的话，就是网络上很红的一句话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社会教你做人。”
        再傲气，再有脾气的人，经历了一点事情之后，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，都会变成她需要的，社会需要的样子。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不谈这个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让你等我累着你了，我们一起出去吃火锅吧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火锅？”余次一惊：“秋水姐你不是说过，保持身材，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去火锅店吗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过吗？”她故作疑惑，“我觉得我没说过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你围脖里――”
        “我回去就删掉那条围脖。”顾秋水直直的看着她，“你不愿意陪我去吗？”
        这话，在余次听来，可真有点撒娇的味道了。
        神奇的在火锅店里度过了一餐饭。
        回来的时候，两个人都特别撑。
        余次说自己又想练习演戏。
        “你演。”顾秋水把小宾馆的沙发往后推了一点，“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又进步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小宾馆的客厅里，余次尽情的演绎着自己喜欢的角色，被娱乐圈称之为演技大花的人，静静的坐在小圆圈旁边的沙发上，为余次鼓掌。
        过一段时间，她就会说一句：你演的真好。
        中间过来的小青看见两个人这样之后，很迅速的去了自己的房间。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每次顾姐跟这个余小姐在一起的时候，都特别的……没眼看。
        高冷呢？
        毒蛇呢？
        高要求呢？
        全都不见了。
        -
        赶完这最后一个礼拜的进度之后，《风月佳人》算是正式杀青了。
        齐大小姐迅速的坐飞机离开了，沈腾邀请剧组的剩余人员一起吃了个饭，结尾的时候，他要给余次发红包，但被顾秋水拒收了。
        “来补戏的，片酬就不用了，随手帮忙，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，她现在是我工作室的，怎么好收你的钱。”
        顾秋水一脸正色，仿佛满心为沈腾讲话。
        沈腾轻轻嗤了一声，“你倒是精明了啊，秋水，不收我的钱，让我记着这个人情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他转身看了一眼眸光清澈的余次，收起了红包，“得了，那我就记住这个人情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来来来，总算是送走了祖宗，我们一起来喝一杯。”
        觥筹交错之间，一部戏彻底落下的帷幕。
        十月十三日，余次和顾秋水回到了帝都。
        十五日，顾秋水约了余次和赵如意一起在京城的凯旋门吃饭，顺路把合约给签了。
        一切事情，都踏入了进程。
        十五日上午，夏过秋初，天气很好，这种温度，这样的风，吹得人也很舒服。
        余次在上午九点赶到了京城凯旋门。
        签合约的过程其实也很简单。
        反正两边私下全都py结束了，这个会面，就是签个名，然后正式认识一下而已。
        “赵姐！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余次，坐。”
        顾秋水开始点单。
        点完单之后，她侧头看着余次：“以后赵姐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经纪人了，有什么事情，联系不到我的时候，可以联系她。”
        赵如意顿了一下，什么鬼？
        不应该是联系不到她的时候再联系顾秋水吗？
        不等她从这句奇怪的话里反应过来，余次就嗯了一声，应下了这句。
        跳过这个神奇的小插曲，包厢进入了谈话氛围。
        “说真的，我当初没有想到，你没有进过娱乐圈，竟然这么有天分。”赵如意夹着一块茄子，“是我看走眼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余次：？？？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很有天分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戏啊，没有想到才拍了两部配角，你的演技就这么好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余次一惊：“赵姐你看过我的戏？”
        这个……最近忙，自然是没看过的，但是顾秋水暗示过啊！
        “看过。”赵如意嗯了一声，“很不错。”
        余次再次高潮。
        “其实还好了，我没有很高的天分――”
        “别谦虚，你很好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听着两个人商业互吹，顾秋水：？？？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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