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节 多出的记忆
墨武
远远见曹丕、单飞前来,甄逸疾走数步施礼相迎道:“世子、单统领大驾光临,实在让寒舍蓬荜生辉,里面请。”
曹丕对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倒是客气,随即拱手还礼。
单飞见众人都在望着他,担忧他要拆台的模样,终于拱手还礼道:“甄老丈客气了。”他当初和荀奇动手时顺便教训了甄柔,但只想让这个丫头离得远点。曹丕说的不错,他不会和甄家计较什么,只要对方不对他有什么挑衅。
甄逸看不透单飞想什么,但见单飞如此,心道这少年和以往好像变化太多,莫非真的性格变了?
若是柔儿不另起枝节……甄逸暗自叹气,心道曹丕青睐宓儿,这件事瞎子都看得出来,如果柔儿再和单飞联姻,袁氏虽倒,甄氏只有更加的兴旺。
眼下呢?
压下心中的念头,甄逸不顾老迈,亲自在前方领路。
甄府的下人早毕恭毕敬的列在庭院两侧迎客,足见甄府的重视。
曹丕远远见甄宓在堂中盈盈起身、翘首期盼的模样,心中微有得意。单飞没见甄柔在堂中,倒是正合心意,打定主意听完巫灵儿一事后,客气离去最好。
众人堂中倒是好一顿寒暄,只是谨慎的不提甄柔的话题。
甄宓、甄逸见单飞不冷不热的模样,心中着实忐忑,甄宓柔声道:“难得世子、单统领大驾光临,敝府略备薄宴,还请世子、单统领赏脸。”
曹丕自然没有异议,单飞微皱眉头,可见众人的模样,也多少猜到众人的心思,终于道:“如此叨扰了。”
甄逸、甄宓只怕单飞一言不合就拂袖离去,见单飞有意和解的模样,均是心喜。
二人又想,当日若不是甄柔不肯倒茶调和,这少年好像也没有挑衅什么。今日甄家无论如何都要好言相商,摆明了态度再说。
酒宴摆上,众人再次寒暄起来,单飞感觉这么谈下去,只怕夜半还会留宿,终于问道:“甄老丈,还不知你们要说家母的什么往事?”
甄宓本自微笑,闻言眼中突然闪过丝惊惧之意,单飞看到眼中,反倒有些发怔,不知甄宓为何如此?眼角余光望去,单飞就瞥到甄逸的脸色亦是变的极为古怪!
曹丕倒没留意到变化,圆场笑道:“我也正想听听,不知道单统领是否介意我在此呢?”
单飞见他屁股上长了钉子的模样,暗想只怕没什么要事,微摇了下头。
甄宓掩饰了眼中的惊吓,轻声道:“单统领,这件事很是奇怪,若不是对单统领、世子这样的人,妾身还真不会对旁人提及此事。”
“为什么?”曹丕不解道。
“因为这件事……常人难以理解,甚至会觉得荒谬非常。”甄宓纤纤眉头一蹙,颇有西子捧心的模样。
曹丕看得有些痴了,单飞暗自皱眉,还能耐着性子道:“甄大小姐但说无妨,我见过古怪的事情本是不少。”
曹丕抚掌笑道:“单统领这话说的不错,想单统领掌管摸金校尉,挖的……”本来要说挖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有什么事比盗墓发生的事情还要离奇?不过他如今开始考虑单飞的感受,觉得挖坟也不是太过光彩的事情,委婉道:“单统领见到的怪事只怕比我们见到的要多得多了。”
甄宓若有所思的看了单飞一眼,低声道:“那妾身就不揣冒昧的说说。对了,单统领、世子,你们都知道每人的回忆很有不同?”
单飞微怔,倒真不知道这女人的意思,曹丕却道:“当然了。我的回忆就因有了甄姐姐的存在,多了许多美妙。若是没有甄姐姐,曹丕以后的日子,肯定会少了很多色彩。”
曹丕一语双关,这会儿说的很是真心真意。
甄宓脸色微红,带分娇羞的模样,让曹丕看的目不转睛。
单飞见状,暗想甄宓本大曹丕几岁,女人又素来比男人早熟些儿,再加上甄宓万事操心,若论心理层面,甄宓比曹丕最少要大十岁以上。
那这会儿甄宓显示娇羞之意是真的被曹丕言辞打动,还是故意如此让曹丕以为他已打动了芳心,倒是很值得商榷的事情。
单飞对女人的心意不太琢磨,但对这些人际门道、欲擒故纵的方法并不陌生。
他懂,但不见得附和;明白,却不见得去做。
甄宓羞涩过后,问道:“世子,那你可曾有过什么奇怪的记忆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曹丕为求博佳人青睐,立即道:“当然有了。”
少年多是如此,无论何等身份地位,但在真正喜欢的女人面前,还希望心爱的女人不是因为身份地位、而是因为他的魅力而喜欢上了他。
等知道用身份来向女人炫耀、胁迫女人服从时,这种少年已经步入了成人世故的轮回。
而等男人明白女人很多是为了他的钱权,女人亦明白男人很多是为了她的身体时,双方就会进入成熟的商品交换阶段,和爱情难关,也不要期待和爱情有关。
曹丕眼下自然还是处于真正的少年期,难免这般表现。
甄宓有些奇怪的看了曹丕一眼,柔声问道:“不知道世子有什么奇怪的记忆?”
曹丕笑道:“在入邺城前,我每晚都会梦见遇到姐姐你,结果真的就能遇见,你说这算不算奇怪?”
单飞只能叹气,甄宓咬了下嘴唇,轻声道:“是有点奇怪。”
曹丕不是傻的,看出佳人多少有点敷衍的回答,重重一拍脑门道:“其实我的记忆里还有很多怪事,有时候我在做某件事的时候,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,总感觉自己曾经做过,但真的费力去想,偏偏不知道什么时候做过,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未卜先知呢!”
众人一听他这话,倒是略有点头,因为曹丕说的这种情况,他们亦是有过。
单飞对曹丕的这种观点多少有些兴趣,根据现代科学解释,这和人脑前额记忆体有些关系,不过究竟是否如此,亦是没有定论。
他没想到曹丕亦能留意这点。
甄宓赞道:“世子说的真好,妾身今天要说的事儿倒和世子说的有些相通,不过也是很有差别。”顿了片刻,甄宓轻声道:“妾身这几天脑中多出了一种记忆!”
堂中稍静。
曹丕困惑不解,单飞还能沉着道:“还请甄大小姐详细说说。”
甄宓见单飞如此镇静的模样,微有诧异,提醒道:“单统领,当年令堂失踪,我等对你的解释,你自然还记得?”
单飞半晌才道:“记得又怎样?”
他如今对这种询问答复的很是圆滑,甄宓不知究竟,只感觉这少年沉稳的可怕,不过甄宓还能保持微笑道:“我等说令堂是在秦皇镜前消失,你怎么也是不信,甚至家父带你去看后,你亦是不信,还说自己在镜子前怎不失踪?”
单飞瞥了甄逸一眼,见他点头,知道甄宓述说想必无差,沉声道:“然后呢?”
甄宓眼中又闪过几分惊吓之意,半晌才道:“可令堂好像……不是在镜子前失踪的。”
她一言落地,曹丕都是大皱眉头,暗想你这话什么意思?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好像不是又是什么意思?
不想单飞还是冷静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甄逸、甄柔神色均有些犹豫。
半晌,甄宓才道:“单统领眼下听妾身这么说,肯定认为妾身和家父都在骗你。可妾身和家父都是清楚记得令堂是在那秦皇镜前消失的,因为妾身受令堂所托到了袁府后,着实费了不少气力带令堂进去那密室,然后再没见到令堂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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